为了纪念遇难者，天遇美国政府在原世贸中心的难消遗址上建立纪念墙，取名“归零地”（Ground Zero）。人数“归零地”被设计为凹形·11就像一个伤疤。恐袭22年过去，周年“伤疤”所在的世贸中心已然恢复了昔日的繁华，但有一群人因为这场灾难，至今困在疾病的梦魇中。

▲遇难者家属在纪念墙前悼念 图据视觉中国

恐袭发生后，救援人员在剧毒尘雾中工作超过半年，此后罹患各种癌症等疾病，越来越多人死亡。当地时间6日，纪念墙上新增了43名纽约消防局消防员的名字，他们的死亡均与恐袭后产生的有毒粉尘有关。

据报道，今年的“9·11”周年纪念日，据美国消防员工会数据显示，目前已有341名纽约消防局成员死于“9·11事件相关疾病”，几乎相当于恐袭当日消防员的死亡人数。

令人遗憾的“里程碑”

因“9·11”救援患病，每周都有救援者死去

恐袭事件后，救援人员总共进行了长达10个月的清理工作。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参与救援的消防员发现自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疾病：哮喘、慢性阻塞性肺病、肺癌、皮肤癌、甲状腺癌……

美国国会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罗尔德·纳德勒曾表示，超过9.5万名救援人员和幸存者患病。根据纽约消防局的统计，超过1万名纽约消防局成员至少患有一种与“9·11”事件相关的疾病。

▲恐袭事件后，救援人员对废墟进行清理 图据视觉中国

多家医院与研究机构发现，这些疾病的根源，很可能是世贸中心废墟中的有毒粉尘。世界贸易中心废墟的大火持续了三个月，未燃尽的火释放出一种名为“3,4-苯并芘”的一级致癌物。坍塌之处，混凝土粒、玻璃纤维、石棉（一级致癌物）产生的粉尘，弥漫了在大半个曼哈顿的底部空气里，甚至能在卫星图片上清晰可见。

纽约消防局前成员威廉·格里森说，当时，救援人员们并不知道周围的空气是有毒的。据报道，纽约政府当时为了加速清理速度，对消防员们宣称，现场气体对人体没有很大伤害。更令这些救援人员失望的是，事件后长达十年的时间里，美国政府始终拒绝承认这些疾病是由于参与“9·11”救援而产生的，拒绝支付相关医疗开支。

2011年，袭击过去十年之后，美国国会终于承认这些疾病与“9·11”救援有关，设立用于医疗费用的基金会。这个漫长的过程中，很多曾参与救援的人员在贫病交加下死去，生者则持续争取延长补偿期限，因为不断有消防员被诊断出疾病。格里森今年被诊断出患有白血病。他透露，每周都会有当年的前线救援者死去。

▲恐袭现场的救援人员 图据ICphoto

最初该基金会2015年到期，又宣布因“资金短缺”减少50%-70%的赔偿金额。后来，经患癌消防员们及社会热心人士争取，实现了两次延期，目前到期日为2090年。“9·11”22周年之际，监测该基金会运行的社会组织领导人本·切瓦特表示，预计基金会的资金将于2025年耗尽。

“22年前，失去343名消防员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数字，令人遗憾的是，我们跨越这一‘里程碑’的日子很快就要到来。”纽约消防局制服消防员协会主席安德鲁·安斯布罗表示，很快，因“9·11相关疾病”死亡的消防员人数“不可避免地”会超过事件当天直接死亡的人数。

>>事件回顾

两架客机撞击世贸中心：17分钟内，近2800人瞬间丧生

22年前的9月11日，美国当地时间8点45分，一架波音767飞机直挺挺地撞入位于曼哈顿的世贸中心大楼北塔。撞击立即造成数百人死亡，一个燃烧的洞划破摩天大楼第93层到第99层，将身处93楼及以上的所有人都困住。

起初，每个人都认为坠机是一场意外，开始有序疏散两座塔楼内的人们，数百名记者还在现场对烟雾缭绕的大楼进行直播。直到17分钟后，第二架波音767直接飞往世贸中心南塔并在几秒钟内撞向了大楼的60层。

▲“9·11”恐袭事发现场

接着，34分钟后，第三架飞机坠入五角大楼西侧。在五角大楼遭到袭击后的短短15分钟内，纽约彻底陷入混乱，因为“几乎可以抵御所有自然灾害”的世贸中心南塔在一片尘土和烟雾中倒塌。29分钟后，北塔从上到下坍塌。在世贸中心双子塔，共计2763人丧生。

几乎与此同时，恐袭事件中的第四架飞机被劫持。由于航班延误，机上乘客起飞前听说了世贸中心的撞击事件，与劫机的4名武装分子搏斗，迫使飞机以每小时约933千米的速度落到荒无人烟的田野上。“我知道我们都会死，”乘客托马斯·伯内特给妻子打电话说，“我们三个人要为此做点什么。亲爱的，我爱你。”

纽约消防员5秒内响应救援，清理废墟10个月

在第一架飞机撞击世贸中心大厦之后的5秒内，纽约消防局做出了应急反应。当时的纽约市消防局大队长约瑟夫·菲佛在附近街区目睹到了这一次撞击，立即通过无线电报告消防局，成为第一位到场领导救援行动的指挥官。

几分钟后，他按照纽约市消防局的预案，在世贸中心第一座塔楼的大厅内设立了指挥所。他亲自命令数百名消防员——包括他的弟弟凯文——登上北塔的楼梯，营救被困在撞击区及其上方的人们。“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的弟弟。”菲佛说。

由于无线电通讯故障，很多冲入火场的消防员无法及时接收撤离命令，双子塔相继崩塌时，2000多名平民无辜丧生，纽约消防局343名消防员殉职。

受害者家属们聚集在世贸中心遗址，举着照片，希望消防员们可以帮他们找到亲人的遗体。背负着这样的期望，消防员们在废墟上夜以继日工作6个月，才完全清理干净世贸遗址上的150万吨瓦砾。此后，救援人员继续在地底下进行清理工作，总共进行了长达10个月的清理工作。

红星新闻记者 邓纾怡

编辑 张寻 责编 邓旆光